然而弓兵缺點很多,第一是弓兵本身缺防護,自己張弓拉箭也變成其他箭手的靶子。其二是(廉價)弓雖然成本很低,相反箭的成本卻非常高,而且粗製濫造的箭矢根本沒準頭、但箭矢造得太好卻要擔心被敵軍收繳掉頭就射自己身上。諸葛孔明草船借箭是千古佳話。
故敵軍逼近城下,牆頭上登時撲天蓋地的飛羽灑來,牆下的箭手根本沒機會拉弓反擊,只好扔下幾具屍體又原樣退了回來,敵軍官卻不驚反喜,連忙使人去拾取箭矢。
撿回來一看登時傻眼--歐瑪哈守軍的箭頭居然是瓷片造,即使沒射進肉裡照樣輕易碰碎,根本沒法回收再利用。箭桿和尾羽等雖然不是完全沒用,但用處也就那麼一丁點大。
他當然不會知道歐瑪哈的守軍根本沒想這麼多,搜刮陶廠時看到還有一大堆瓷製的箭頭就勉為其難的順來用了。其實蘇文更中意玻璃,但系統提醒他:「你知道玻璃在適當成分下熔點和成本可以降到很低,但這個世紀的人大都不知道啊!」才改變主意,因為瓷器那層釉其實就是玻璃,所以碎瓷片那麼銳利。
蠻子軍官無法,只好再指揮盾兵上前掩護,梯子搭上牆頭,要來一波衝鋒了。
牆頭上的大衛見敵軍蟻湧而來,知道馬上要短兵相接,不由吞下今天不知第幾口口水。
手中的大鐵勾被手汗弄得滑溜滑溜,差點握不緊。
守軍藏有一些火油,但這算殺器,非情勢危急不能使用,對抗攻城梯的主要防禦手段其實是類似起重機的滑輪裝置和鐵勾。牆頭上將攻城梯勾住,牆內有縴夫和牲口拉扯,把梯子拉散架就算完。在地球西方,這東西叫做阿基米德之爪。
雖然剛開始的時候緊張又激動,但冷兵器時代的戰鬥進程其實很緩慢。若說一鼓作氣的時候像是跑百米,幾刻鐘之後的感覺就似跑馬拉松。
攻城戰就這樣斷斷續續的進行了半個月,蠻子軍官也是著掘開牆頭,結果發現歐瑪哈那不起眼的灰撲撲城牆特別堅硬;也試著掘地道,從地道攻入的精兵雖然一度引起守軍的驚慌混亂,但在那之後地道被一種特殊的沙漿填埋,乾燥後居然硬渝岩石。
雖然城防長官已經刻意避免讓攻城的部隊出現嚴重的減員或殘廢,半個多月過去了,剛愎自用的忽可‧安耶塞還是發飆了。由於中軍的推進也不順利,他覺得一座小小的歐瑪哈都攻不下來,自己肯定被敷衍了,或是智商被低估。這時再跟他說什麼歐瑪哈攻不下也沒啥損失、注意著不要讓那兒的守軍出來劫糧道就好,根本沒什麼意義。
他給了負責攻城的軍官些許增援,但下令一周之內攻陷,不然軍法伺候。
蠻子軍官無法,只好親冒箭矢突上牆頭,身中數矢而--而小傷裝成重傷,躺在擔架上回去見將軍,將軍被他鬧得沒脾氣,人家已經這樣英勇作戰,總不能再把他砍頭。
只是歐瑪哈對這位'光榮負傷'的蠻子軍官形同雞肋,卻還有別人搶吃。
另一名副將巧舌如簧說動了安耶塞將軍一口氣分兵五千,誇口三日內將歐瑪哈攻陷。
雖然此舉在戰略上嚴重錯誤,這名千夫長在戰術上卻不是無能之輩。他到達目標處先仔細觀察了附近的地形,看看有沒有投石機或撞城錘進攻的空隙--事實上原本是有的,不過視線容易被遮蔽的山林裡動手腳不要太容易,他巡來巡去看了半天硬是沒看出來。
這麼一來唯一的優勢就是十倍以上的優勢兵力,那就四面圍掩輪番上陣,讓守兵疲於應付即可。但要實現這個戰術,攻城梯又有些不夠用了,不過反正主要的目的是讓城頭守軍疲於奔命,且蠻子千夫長唯一不缺的就是人手--所以他命人趕製了大量的繩梯。
看看準備得差不多了,辛苦爬上半山腰的兵卒們也休息夠了,一鼓作氣開始猛攻。
這一攻之下繩梯的問題就浮現出來,理論上繩梯構造非常簡單,只要兩根繩索和任何可以支撐體重的橫條就能造了;實際上頂端至少還得有兩根鐵勾攀住牆頭吧。不料守軍居然準備了許多非常大的剪刀,逮著空就喀嚓喀嚓地把繩梯從鐵勾根部的繩索處剪斷了。
哪來的這麼多大剪刀……蠻子千夫長心中納悶。
他肯定沒想到城防的軍官跟他一樣納悶。只是因為從紙廠和窯廠搜刮到不少好東西,有人提議到人去鋪空的鐵匠鋪也找找看,沒想到只找到十幾把長相奇特的大剪刀。就算問蘇文那是幹什麼用的,蘇文也只會說是修剪果樹用的,大概是因為買的人多所以老鐵匠多打了幾把等著賣。當然歐瑪哈的果樹栽培產業是否興盛,蘇文根本不知;幸好增援的駐軍也不清楚。
本來城防官對這些剪刀沒什麼想法,但有人好奇問這剪刀為什麼那麼長,蘇文就多嘴說了一句據說這樣才好使力、連兒臂粗細的樹枝都能剪斷,想想還是分配給役男們說不定就能派上用場。
這些剪刀雖然對攻城繩梯造成了一些麻煩,但除了損失一些鐵勾,要修復也不難,而蠻子軍官最不缺的就是人手。連日車輪戰下來,歐瑪哈守軍漸感不支。
雖然歐瑪哈只是座小城,以這點人手要守得天衣無縫、潑水不入還是有點拮据,更不用說輪休?許多兵丁在岡位上連熬兩夜下來,幾乎是一靠坐就打起瞌睡。
準備一隻機動預備隊做快速反應,哪裡吃緊支援哪裡的戰術也已經破產;現在若有哪處需要支援,只能挖東牆補西牆。原本雙方比較克制,以致殘削弱對方戰力為目的,也因為敵方領軍者叫囂著要頭顱耳朵才論功論賞,都已經打出火氣來。
這麼一來守城方也不用再客氣,刀槍劍矢全往要害招呼便是,還能動用守城大殺器:沸油沸水。這貨乍看有效,實際除非燙傷面積大足以到致命,不然休養一陣又是一條好漢;反因為燙傷傷口看起來悽慘可憐,容易令敵軍同仇敵愾士氣大振,胡亂使用得不償失。
現在雙方已拚上命,再用就無妨了。
大概是因為有著把對手砍出輕傷、砍成重傷再到實際殺人這種漸進的過程,大衛並沒有太大心理衝擊,真要說反而因為連日疲勞,無論肉體精神都有些麻木,雙臂一旦鬆垂,再想舉起時都如石沉。
同袍們的狀況也差不多;不過也許因為前些日子吃飽睡暖,這三天兩夜畢竟是熬下來了。
與此相對的,正在附近的深山裡'隱居'的蘇文,日子很悠閒。起初他還睜大了眼睛四處尋覓,後來發現自己的視覺尋找效率實在比不上賽貂蟬的嗅覺,就開始發懶了。頂多把感官用來加深賽貂蟬找回來的藥草外觀的印象罷了,這麼一來至少在藥店能自己分辨藥材的真假、成色。
隨著(牠自己)採的藥不要錢似的灌下去又吃又抹又浴的,賽貂蟬成長得十分健壯,同時--照系統的說法,以豬的審美觀而言成了頭超級美女。雖然其中許多藥材在蘇文練習製藥的過程中還浪費掉了。
在蘇文著手練習煉丹前,系統問:『你覺得煉丹手法中最基本的分類是什麼?』
蘇文回憶著修真小說的胡扯:『我記得有分水、火、金、木土五行手法的。水就是融解,火是加熱,金是切碎,木是搗爛,土是陰乾沉澱……』
系統一本正經地取笑:『按你這區分方法,別說五行,就算有五百行也不夠數。最基本的分類法只有兩類手法:第一種是取出需要的部分,第二種是去掉多餘或有害的部分。』
乍聽之下簡直廢話,細細一想又覺得很有道理。
蘇文想:『你的意思是,煉丹或說煉藥這個過程,本質其實是在破壞藥性吧。』
因為本質上其實是種破壞,所以需要考慮到如何把'火力'集中在有效成分以外的部分。
不過說實在話,最考驗手藝的就是葉片和嫩枝嫩芽的'清洗'。說什麼切碎時動作要快要俐落啦,火侯的控制啦,這些還不如靠專門的儀器,至於說什麼用傳動術控制本命真火'溫柔地把藥材包住'之類的操作根本沒聽過也不需要。反而是清洗這個環節,要等機器人或魔法傀儡做到和人類一樣好,恐怕得等到極為遙遠的未來了。而根莖類比較'粗勇'的清洗起來也比較輕鬆,甚至削皮都相對容易。
排名第二的是魔力灌注。嗯?製藥有這個階段嗎?在這個世紀,製藥當然指的是魔藥,不然一切關於製藥的'常識'都不成立了。
千里迢迢去深山老林採藥?鐵定是藥圃、培養皿育種後大量生產的品種,有效成分含量更高啊!
動輒千年、萬年的靈藥?反過來應該是希望藥材越早越快成熟才好才對吧!得花上千年萬年累積足夠藥性的藥材,性價比差到泥裡!
--這些地球21世紀的'常識'在魔藥學中就不能完全適用了。對魔藥來說,對藥材本身有效成分的要求反而居次,它的價值更大程度體現在作為一種魔力的載體。
魔力這種東西自然不能無中生有,蘇文雖然從出生以來就努力冥想,至今也不過四年多的'修為',練習製作魔藥還是挺吃力的。當然根據系統所說,這個過程也有益於鍛鍊自身魔力。
這時蘇文正煉藥到要緊階段,腳心朝天地盤坐在一張和室椅上,雙手呈抱球姿虛握著膝上桌桌面擺著的半成品,大帳角落凌亂地擺放著一些還沒處理過的藥草,還有一只大桶,那是賽貂蟬洗藥浴的澡盆。
雖然這個秋季熱得反常,正好一陣清風穿透紗窗送進,帶來些許清涼,製藥正是緊要關頭,燒瓶中的藥液不自然地晃動著,甚至起了些氣泡。這時系統卻突然說:
『哦,忘了跟你說,如果不進行更有效的干涉,根據我之前的計算,城破之日就在今天。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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